【巍澜/ABO】Alpha恐惧症（11）
#医生巍×病人澜
#ABO相关设定跟剧情走，没有科学性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街边的路灯也全都亮起，窗外一片昏黄的温暖，更衬得客厅里的白炽灯越发刺眼。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很静，楼下隐隐约约传来小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隔着墙壁传进来，似乎离他们很远。在空虚与无望边缘挣扎久了的人，猛然接触到这些许真实的人间烟火气，竟然觉得那是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声音。
赵云澜抹了一把脸，重重靠回沙发背上，仰着头长出了口气，望着天花板的眼神有些空洞。他脸上的泪痕未干，刚才内心痛苦挣扎时将头发揉得松乱，几绺刘海黏在脸上，看起来格外虚弱。
沈巍自从坦白完后脑子就一片空白了，太多的自责与太复杂的情感充盈心头，一时间他看着赵云澜竟什么也想不起来，胸中激荡的情绪让他只想把赵云澜拉进怀里好好安抚。
他伸手想帮赵云澜理理头发，却被赵云澜不动声色地歪头避开了。沈巍的手僵在空中，指尖微微颤抖，最终缓缓把手收了回来。
“让你做我的主治医生也是上面的决定吧？他们想让你做我的固定Alpha?” 赵云澜看着他，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是。”沈巍点头。
“原来我以为的爱情美梦都是别人安排好的啊。”赵云澜自嘲地笑出声，“看我得了AAD怕我执行不了任务，就想给我找个固定的Alpha稳定信息素……你们根本没想治好我。”
沈巍没说话。他能说什么呢？赵云澜的猜测都是对的。他也知道赵云澜的情况特殊，想要痊愈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想继续执行任务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Alpha标记，即使做/爱时会很痛苦。
沈巍沉默良久，说：“你转院吧。找个好的医生，多花一些时日，会好的。”找一个好的医生，他们不会把你当成执行任务的工具，他们会尽心尽力地对你。痊愈之后找到你真正爱的伴侣，而不是被本能蒙蔽。
当上面的人找到沈巍让他做赵云澜的主治医师的时候，沈巍简直要气笑了。公认的好脾气的医生冷笑出声：“当初是你们让我离开赵云澜，我为了他好照做了。现在你们又让我回去做他的Alpha，欺骗他的感情。你们是不是真以为我有那么好拿捏?”
从来没有过的凌厉眼神让对面的传达员吓了一跳，险些忘记接下来要说的话。人人都说沈医生脾气好，怎么今天见的和传闻不太一样?不过也算是经过训练的人，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故作镇定道：“我们没有欺负人的意思，我们知道如果赵队长让您标记他您一定会愿意的。这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欺骗呢？”
“我们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彼此了解的机会嘛，如果赵队长真的对你有意，那对你们彼此都好。赵队长有了固定Alpha稳定信息素执行任务时也会轻松些。”
沈巍不得不承认，当听到可能再次见到赵云澜的时候他真的动心了。他一面提醒着自己要等赵云澜知道真相的时候把感情的决定权交给他，一面又忍不住越陷越深，以至于他曾自欺欺人地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赵云澜的感情爆发得太快，他又是那么果决，认准了就不放手。当沈巍看到那些电疗仪和催吐药时，他知道自己必须做一个决定了。赵云澜难受的样子让他心疼不已，可他还是选择了把真相告诉他，决定得由赵云澜自己做，如果赵云澜不原谅他，那他就从他生命里彻底淡出。
赵云澜这几天过得异常颓废，窝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着，经常一躺就是几十个小时。他平时虽然也是不修边幅每个正形，但也好歹自律。可这些天发生的事实在对他打击太大，无心做别的事，索性也就就着失恋的名目放纵一下。
他这些天也就回医院取行李的时候见过一次沈巍，两人在走廊上碰见，谁也没说话，互相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客客气气地给对方让出路来，比初相见时还要冷漠疏离。
赵云澜在家宅了好几天，啤酒喝了好几件，迷迷糊糊地睡着醒着，直到祝红打电话来催，他才意识到自己该找新的医生了。这几天日子过得混沌，酒精的麻醉作用下不知不觉间已将沈巍抛在脑后，可开始找医生时，他还是忍不住想起沈巍，他突然不知道除了沈巍谁还能做他的医生。
最后是去的一家私人医院，主治医生是林静给介绍的，是个看起来很温和的年轻女医生，叫成心妍。成心妍给出了两种方案，一个是缓和的长期药物治疗，一个是仪器治疗加Alpha信息素的厌恶疗法。问赵云澜的意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自虐式得选择了第二种。
“老赵……第一种吧，第二种太疼了。”祝红担心地看着他。
“是啊赵队，虽然你身经百战无坚不摧，但有缓和的方法干嘛自虐呢?”林静也跟着劝。
赵云澜不在意地笑了笑：“那点疼算什么，我不是想早点好起来还要跟你们并肩作战吗？”说着撞了一下林静的肩膀，“放心吧，我撑得住。”
我现在只想赶快好起来，赶快忘记你。
之后的日子里，赵云澜上午在治疗室痛苦挣扎，下午打恢复针，晚上就在床上打打游戏，和楼下值班老大爷聊聊天下下棋，时间长了也不觉得治疗过程有多么难捱。
只是在夜深人静时他还是会想起沈巍。想起他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回来陪自己聊天。沈巍懂的很多，谈吐优雅也不失风趣，和他聊天总有一种这个人懂我的畅快感觉。可现在没有了，没人会管着他玩游戏，也没人能给他这样亲近又安心的感觉。他有时候半夜从噩梦中惊醒，却不知该不该按床头的呼叫铃。他照样和医生还有探望的同事他们谈笑风生，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得少了什么，仿佛整个人都不完整了。
直到某天他突然收到鬼面发来的信息：“沈巍出事了，你能不能来看看。”
赵云澜的心跳突然加快，紧张得手都在抖，可整个人却充盈起来，竟有一种‘我又可以出现在他生命里’了的诡异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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